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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的花开花榭,让我疲惫却不后悔 四季的雨飞雪飞,让我心醉却比堪憔悴 轻轻的风轻轻的梦,轻轻的晨晨昏昏 淡淡的云淡淡的泪,淡淡的年年岁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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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/12/31 | 烽火(转)
类别(美文摘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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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17:29
那场战事,充满了血腥的残酷。他受了很重的伤。他痛得已经没有知觉。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去。他必须继续跑。凌晨,晨光微微。他背着世子,终于逃出了生天,已到国界,对方不敢再追。他放下背上的世子,倚着一棵树,缓缓地倒下了。
他粗壮而疲惫的身躯重重地压在树杆上,惊醒了沉睡中的树,树有些慌张,有花朵大朵大朵地落在他的身上。他用最后的意志看到那些花朵,火一样红,血一样鲜艳。这是木棉花。他终于确定,他回到了故国。他安全了。
他作了梦,那些花朵忽然幻化成一个女子,树一样的英姿,花朵一样的衣裳,像他少年时那个神秘的玩伴,他说:你来了。她回答他:你总是这样,让自己伤痕累累。他感觉到她的眼泪,像秋天里暧着的酒,落在他的伤口上。
那么痛。那么伤。
那天,他遇见一个卖火红木棉花的姑娘。
他骑着马下朝回家,每天,都会经过这条街道。每天在这条街道上,都会有仰慕他的姑娘在各个角落偷偷观望他的英姿。
他是这个国度里,最气宇轩昂的男子。他也是这个国度里的英雄。他从一场残酷的战事里冒死把世子救了出来。世子回来后,成为当今的天子。天子说:我的天下,有一半属于仲昂。
。当世子变成天子,却仍像以前似朋友般直呼他的名仲昂。也算是难得。
那姑娘挎着花篮站在他的马前问他:盛开的木棉花,买一朵吧。姑娘长得极美,肤若凝脂,柳眉媚眼。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她:天将雨,我买下你的花,你回家去罢。
姑娘扑的一声跪在马前:将军救我。
那天,她如往常,亲自下厨煮他爱吃的菜,估计他将到家,又温了酒。酒是她自酿的,极醇香。曾有酒楼酿酒师傅闻见香气,特地来拜访她。她以妇道人家不见世面为由,拒绝了。她学酿酒,只是酿给他一个人喝。
他终于回来了,却带回一个身若扶柳媚眼如丝的姑娘。他对她微笑,说:娘子,这位姑娘逃难至此,我们收留她,可好?
他问这句可好,是礼貌。她知道以他个性,不管她答应与否,既然他已将人带回来,断不会有再赶出去之理。她说:好。
那姑娘拜谢她,她去扶起,心微微地叹息。她实在太美,弱柳之姿,牡丹之容。相对起自己,是一个在天,一个在地。她容颜虽清秀,倒有几分男儿的英气,嫁与他两年,相敬如宾。他对她,不宠溺,亦不冷淡,连微笑,都甚少给她。而他今日,为收留一个女子,对她微笑。
她叫佣人摆上那女子的碗筷,让佣人们称她作小姐。他亲自带她回家,必不是想让她作佣人。他埋头吃饭,没有看她。亦没有多看那女子一眼。
他为木棉筑了一处绣楼,又从郊外,移了许多木棉树种在周围。
木棉是那女子的名字。
她看着他忙碌,沉默。
她不知还能说什么,看着男人的心一点一点地远走,是极伤。伤到尽处,便无话可说,也无泪可流。
她在等他开口。
他却一直没有开口。他只是,和木棉走得极近。他喜爱木棉对他的崇拜与仰慕。她令他想起少年时在他落难中总是悄悄出现的少女,那个少女,穿着木棉花般火红的衣裳,笑容很美丽。他自小,就想做个英雄。可却无奈那时瘦小,时时被高大的同伴欺侮,每每都是一身伤后躲在村后那棵木棉树下哭泣。这时,那个红衣少女便会出现,轻轻地为他上药。眼心全是心疼。他现在对她着迷,为着她的名字叫木棉,也为着,她看着他时,似看一个英雄的眼神。不似他的妻,总是那么平淡,那么能干。他在她眼里,不是英雄,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。
做一个英雄,是他的梦想。今天,他做到了。只是他的妻,只当他是平常男人。他从没有在她眼里,看到过崇敬与仰慕。
所以,他喜爱弱柳似的木棉。他对他的妻,不喜爱,却也不憎恨。所以,他无意要休她。他只是,冷落她。
她悄悄地搬走的那一天,他竟不知道。那天,他与天子去打猎,心神一直恍忽,平时警觉那样高的他,竟打不到半只猎物。天子哈哈大笑着问他:仲昂,你今日是否有心事?
他对天子坦露心事:我若再娶一妻,会否不妥?
后宫妃嫔无数的天子再次大笑:仲昂,英雄如你,再娶十妻又何妨。
晚上,院里夏虫唧唧。他穿过庭院回房。推开门,却不见她如往常迎上来接过他的外衣,他想了想,喊声:娘子。
不见应。再喊一声,亦不见她应。他叫来下人问:夫人呢?
下人异口同声回他:夫人走了。吩咐我们好好照顾爷。有几个老的,更是落泪。却不敢说什么。
他挥退下人,独自上床。心里不知是轻松或者是沉重。睡着了。
直到早上,他起来时,看到前院地上那个大洞,心里才忽然空起来。那里,原本是一株木棉树,是他当年救世子从战场回到故国的第一眼所看到的树,他在那树下睡了一会,竟然有了莫大的气力,把同样重伤的世子背回了京城。世子登上帝位后,竟然兴师动众,把那棵木棉树从路边移来,种在赐到他的将军府里。说:你是英雄。木棉是英雄树。正是英雄配英雄。
木棉移来的第二年,她便来敲开他的将军府门,她问他:仲昂,你可愿娶我为妻?他记得自己当时大笑,在这京城里,仰慕他的女子众多,却从未有一个,敢到他面前这样问他。他那时,喜欢她眉宇间的英气。并且,她当时抱来的那坛酒,极香醇。她陪他喝酒。他喝多了
他到底娶了她。他喜欢她的直率。只是心底里,到底又还是有些责怪她如此轻挑。
她移走那株大木棉留下的空洞,最终栽了一丛极大极艳的牡丹上去。花开正艳,朵朵血红。他却总觉得那花虽艳,却低矮无姿。下人说:是木棉小姐亲自种上的。
他不再说话。木棉已经搬进了他的卧室。把家具全数换过,还是原来他与她的房间,现在他却晚晚似住在新房一般,有些不习惯。
他想,总归要习惯的。现在,美丽的木棉,已是他的妻。愈加美艳,对他更是千妖百媚地依赖。他以前,出门从来不担心家里,因为有她。而现在,他出门总是心神不定,因为家里有娇弱的木棉。
他甚至,有些不敢出远门了。怕出去了,木棉会哭泣。幸好,这是和平盛世,没有战事。他便可以好好在家,守着娇娘。
他喜爱她美艳无边。
那日,他坐在院里喝酒。木棉在那丛牡丹下且歌且舞。人生得意,不过如此。
他未想到天子也冒然来访。其实,亦不算冒然,天下之地,有哪是天子不能去的?他只是更想不到的是,天子被木棉的美貌所迷,脚步凌乱而入。而舞得正欢的木棉撞倒了在天子怀中。刹那间电光火石。
天子比起他的气宇轩昂,更要风流迷人一些,更懂得讨女子欢心一些。何况,他是天子。而他,只是天子脚下的臣子。
天子不说夺妻,却日日往将军府跑。天子说:仲将军真是好福气。他听出来了。天子不再与他是朋友。天子已似任何天子叫臣子一般叫他仲将军。
他未想到会是灭门之祸。年已至秋,月黑风高杀人夜。有大批黑衣刺客进入将军府,逢人便杀,不留活口。
他是作了反抗的。不想死,原是人的本能。一剑刺中一个,那人垂死中起刀花,划向他的脸,他已认出对方是他精心训练的部将,不闪躲,只觉脸上的刺痛远不如心里的痛。死在他剑下的人说:将军,你快走。他轻轻揭开他的黑色面巾,果然是他最得意的一个部将。
天子是如此狠,以军令不可违为由,令他的手下来杀他。
他逃入一户人家的后院藏身,有心死的悲凉。
他第二天才被这户人家的下人发现,他满脸的伤痕,早已不是当日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仲将军,没人再认得他,却也不敢收留他。
他到了街上,随着人群走,却去了刑场,见了自己被杀头的场面。他的罪名是通敌卖国。
他忽然明白那个被自己杀死的部下为何冒死划花自己的脸,想必是天子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这些忠心于他的部下,推选出身形似他的一个,易容成他的模样以命相救。
可是,他们这样拼死救下他又如何呢?哀大莫过于心死。他要冲上去说:我才是真正的仲昂。可未等他说出口,天地间忽然风沙四起,迷了人们的眼睛。也迷了他的眼睛,等他睁开眼睛时,和在场所有的人一样惊恐地发现,那个正要被斩首的仲昂,不见了。
坊间传说,天子屠杀忠臣,导致上天愤怒,所以救走了仲将军。
他也在想,是谁呢,谁冒这样大的险,又有那样大的能耐,救了假仲昂?他决定活下来。至少,为了那些救他的人,他得活着。深夜,在街角冻醒饿醒时,他也会想起她。是的,想起他的妻,而不是想起美艳的木棉。他想,他至少,应该找到她,说声对不起。才算完成,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。
可是,他要怎样找到她呢?强烈而熟悉的酒香引他来到了那条幽长的巷子,他抬头看那家酒坊的牌匾:烽火酒坊。
会是她吗?这酒香,明明是她酿的酒香。他想起,他曾问起她的名字,她说:我叫烽火。他当时还笑她:这不似女儿家的名字,当真配你的性子。
他进门去,对掌柜说:收伙计么?我什么都能做。那掌柜的说要去问声老板,进了后堂,一会出来说:正好缺个挑水工。
他便开始,日日挑水。一缸又一缸。那些水,全从城外那座最高的山上的山泉上挑来。那座山,又高又峭,武功高强如他,凭着轻功,每日,天不亮便出发,天黑透了才能回,也不过只能来回挑两趟。掌柜的说:只有那口泉的水,才能酿出如此香醇的酒。他不禁回想起她,一个女子,是如何到那座山上挑来泉水的?
他总寻思着,见一见这间因酒极醇香而闻名的烽火酒坊的老板。伙计知道老板是谁,无可非议。但他从来未见过。不但是他,酒坊里的各人,也都未见过老板。
他断定,这老板,一定是她。老板居住的后院里,常常门户不开,可墙头上隐约可看见火红的木棉花开得正盛。那花,他越看,就越熟悉。可不明明就是先前栽在他将军府院里的那棵?
她不肯见人。当然,也不会见他。
倒是木棉,她来过一次。烽火酒坊,因酒醇香无比,渐渐地京城闻名。偏偏老板性子奇特,喜欢卖就卖,不喜欢,给再多的钱,也不卖。
木棉着了普通女子的装扮,却仍艳丽逼人。天子站在她的旁边,眼里满是对美人的宠爱,是一对璧人。那天,掌柜的出去收帐,他刚刚挑了一担泉水回来。他们对他说:我们愿出千金买酒。他便到后院去问老板。隔着院门,问了三声,里面才说:卖给他们一坛罢。
他心头大石终于落地,这声音,不是她还有谁。
是夜,他站在院门外,站了半宿。那声对不起,始终没说出口。他转身离开时,隐约听到身后有轻轻长长的叹息声。
那树上的木棉花,终于在这夜,落尽了。
战事祸起后宫。
先是天子新近最宠爱的贵妃失踪,天子大怒,下令彻查。宫内人心惶惶。再然后,边疆传来战事,十年前的匈奴王国再度倔起,并以极速侵犯中原。天子上朝点将,却连连吃败仗。据传,匈奴军队有一红衣女将,极美艳,手段却极阴狠。对朝中所派各将的弱点与作战计划了若指掌,致使本朝军队接连大败。又有传:这名匈奴女将,长相极似天子失踪的爱妃。
传言有似洪水,天子周围,瞬间人心不稳。不知谁出了主意,要在校场比武招将。镭台当天便摆了起来,有许多人去观看,也有许多人上台比试。只是,天子频频摇头。这些人,谁能及当年仲昂的一分半分?
天子派了人,在暗中寻找当年在刑场被救走的仲昂将军。甚至找了百姓,在街道上呼喊:仲昂将军救国。仲昂将军救国。
他在酒坊里,是听见呼声的。想起,他为夺美人的狠毒,心还是寒。他到院门外问:烽火,你说,我当去不当去?他本想叫她娘子,终究没有叫。院里的那棵木棉树,花早已落尽,大片大片的叶子长满了枝头,片片有着与她相似的英姿。
良久,她才说:去。
她其实不想他去,可她,又怎能抹杀他的英雄梦想呢?
因为脸上的伤痕而面目狰狞的他在镭台上无人可敌。天子说:好!仲昂你不来,亦会有如你一般强的人来帮我。
他天生就是战场上的英雄。骑上战马,一把宝剑无人可敌。匈奴人说:莫不是仲昂再生?
他不是仲昂再生。他便是当年的仲昂。
这世上,总有那么一些人,知晓他的底细。比如烽火酒坊的烽火。比如,匈奴人的美艳将军木棉公主。她不是一般的公主。她是匈奴人对于中原的一切美好幻想。千百年前,匈奴人就已经虎视中原,当时还只是一个小放牧民族的他们,从繁华中原移来一株艳丽的牡丹,以激励自己强大以入侵中原的斗志。牡丹在强大的意志灌溉下,成了妖,无所不能的妖。也成了匈奴人的公主和将军。
十年前,仲昂虽然受了伤,却击溃了他们的进攻。那时,只是因为公主仍在修炼。而今天,匈奴人有了所向无敌的木棉将军。并且,将军早已设法离间了中原天子与仲昂的关系。所以,匈奴人这一次,对于中原已经志在必得。
木棉将军骑在高高的战马上,她那样骄傲,面对这个曾为她休妻丧命的男人,她说:仲昂,我知是你。你投降匈奴,我们入主中原,仍可做夫妻。
他没有说话,挥剑杀上。这是战场,不是叙旧地。她那样聪明,想勾起他的旧情,以致他于死地。可惜,他也并不笨。
这是一场,血腥的撕杀。
她差一点以为,他不是一个凡人。因为一个凡人,是不可能有力量与她杀成平手的。
他竟然能与她,大战了一日一夜,不休不止。
凌晨,天地间忽然黑天暗地,飞沙走石,她与他,仍在交战。
她感觉这个凡人的力量忽然再次无比强大起来,似有无形的力量在帮他。她暗暗心惊,大喝:谁敢来阻我好事?
有清凉英勃的女声应她:你原本便是中原的牡丹,中原有中原的生活,大漠有大漠的生活。是他们硬把你移来大漠。你若是感激匈奴人对你的照顾,大漠中处处宝藏,你何不带领他们在大漠中繁荣,何须多生战事?
她终于知道,对方是谁。她曾以美色,鸠占鹊巢,在木棉树移走的大院里,种上了艳丽的牡丹。
他大胜回朝,天子出京城十里迎接。这是当年救下天子性命的仲昂将军才有的礼遇。天子封他为天神将军,又重修了当年的仲昂将军府赐与他。
他谢绝了天子的一切赏赐,飞马往小巷深处的烽火酒坊,酒仍是那么浓,后院那从来紧闭着的门,竟半开,似主人匆匆出门,忘记了关上。他轻轻推开门进去,院里的一切简单随意,为精致,却处处实用,感觉那么熟悉。他喊她的名:烽火。烽火。不见她应。他心里微微地痛。径直走进屋里,见她正倒在地上,气息已微。他冲过去抱起:烽火!娘子!她不应。他不知她为何将死,惶惑地痛哭起来。在他的哭声里,院里那棵本来枝叶茂盛的木棉,忽然枯萎,瞬间落叶纷纷。她为了救远在大漠的他,用尽了一棵树最后的精魂。
在他怀里的她,终于死去。
他把死去的她埋在死去的木棉树下。日日去城外那座最高的山上挑来一担泉水,淋在死去的木棉树根下。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坚持。他明知她已死。也明知,树已死。
他做了梦,梦到她,她说:你还记得少年时你总是在木棉树下受伤么?我一直以为你是记得我的。可我没有想到,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名字叫木棉,你便能爱上她。烽火也是木棉树的名字呀。你竟嫌我不是女子呢,又有几个女子,能似我这般的爱你?
他在梦中大哭,委屈得似个孩子。烽火木棉,她终于成了他永远的英雄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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